一筐小杏

睡吧,梦里啥都有(随缘更文,谨慎关注)

一本日记予你


现代pa 医院背景 全篇医生视角

闲来泡一杯浓茶,依在窗前,眼中却非风景而是胜过任何景色的你。



只有在午休时,我能得到短暂的休憩时间,回到值班室里,摘掉手套,找出丢在柜子内侧的护手霜拿出来,挤出满满一坨在因长时间使用冰冷的医疗器械而有些发僵的手上,均匀揉开,做我们这一行,必须有一双灵巧柔软的双手。

真正能够闲下来,高度集中的精神最好的放松方式就是睡觉,不过我并不喜欢,工作在这种地方的人早已看淡了生离死别,但我却会因此每晚失眠。

并不是因为过度的同理心或是善良,而且一些莫名没来由的东西罢了,我自己也不清楚。

我常静静坐在窗边的一角,看着四周高高耸立的围墙,鼻尖满斥着消毒水的气味,泡了一杯浓茶捧在手上,指尖挑起泡在冒着热气的水中的茶包继而再放下,这病气重的地方压抑得很。

从窗户往下望,可以看到一片人工绿化地。

齐整干净的绿化带却有那么几棵稀稀落落的小果树。

那大概是今年五月份院长为了给医院增加声望,亲自带着一群医生,后边还跟了几个穿着病服的孩子,在摄像机前作秀罢了。

五月节一过,这些树就没人管了,本就是小树,只靠着老天照拂活下来的也就那么几棵,这也快入了冬,侥幸活下来的也会熬不过去这个冬天吧。

本来是这么想的。

可自从上个月,过来管理医院绿化的工人里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生面孔。

爬那么高的梯子都不在话下,快赶她一半高的树剪使的灵活极了,那里几棵快枯死的小树也被认认真真的照顾到了。

并不知她的名字,我姑且先叫她园丁小姐。

她深深弯下身子植草时,绿化服紧紧包裹下的腰线线条流畅,踩着长筒靴的小腿绷得笔直,宽松的靴筒显得小腿细得一只手就能圈得住,容貌大概顶多能算的上清秀,但那次偶然往窗外望时,正巧她抬起头顶着太阳擦拭额边的汗,纯洁干净得不似真人,是哪里来的天使吧。

接下来的很多天,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被窗外吸引过去,准确的说,是为了看这个可爱的园丁小姐。

是刚入职的新人么。第一天不知道戴上帽子口罩,一整天下来,头发上不是碎草叶就是沙土,娇俏的脸蛋被风呲得通红,第二天来都没能消下去。就算是秋天,太阳光并不是太过强烈,也经不住这样不爱惜自己……真是个粗糙的小姑娘。

第三天再看见她,草帽口罩厚厚的把自己围了起来,我以为她总算是记住前两天的教训了,结果没多大一会儿,大概是经不住口罩阻的呼吸不畅,就连帽子都给摘下来了,脸高高扬起冲着柔和的阳光咧嘴笑的明朗。

我只有午休,才能用那么短的时间来看她。时间长了,不知名的情绪覆上心头,开始有些不满足于隔窗的遥遥相望。

她都不能认得我吧,正常人要是知道了有人每天都在偷看自己的话,大概会觉得恶心吧。

这么想一想,我就不想让她知道了。想象那张笑的明媚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,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。

那个和她穿着一样绿化服的年轻男人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拍了拍,应该是欣赏她的同事吧,她工作做的那么好,那几棵叶子稀稀落落的小树也长的枝繁叶茂了。

镜子里的我,现在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难看?

我是在不开心?

是因为她么?

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呢。

端在手里的浓茶渐渐凉透了,我却一口也喝不进去。

一天天的过去了,天气也转凉了,在外边哈一口气都会变成白霜。管理绿化的工人们也很少再来了。

听说今天是最后一天。

那我还能再见到她么?

怀着这样的心情,我中午又望向窗外。

她没来啊。

突如其来的失望笼罩上来。

咚咚咚,一重两轻的敲门声惊醒了陷入莫名情绪中的我,说完请进,门迟了半晌被门外的人轻轻的推开了。

“请问,我能借用一下医疗箱么?”是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,“我不小心伤到了手。”

‘啊,是我的园丁小姐。’

心里像是炸开了花似的,面上我却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陌生态度,“请便,需要我的帮忙么?”

“那真是麻烦您了。”

“没有关系,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。”

我牵到了心心念念的园丁小姐的手!

一如若想的那样滑嫩,指尖和虎口处略有几分粗糙,大概是工作时磨出来的茧子吧。这一双勤劳的手更惹人疼爱了。只不过那道横跨手心还在不住淌血的伤口略有些碍眼。

‘怎么这么粗心大意。’没意识到自己心里所想的话从嘴巴冒了出来。

“今天的新树剪太过锋利,我用的不是很熟练。”

“抱歉,是我多事了。”

我立马反应过来。

“没有没有,还是多谢医生姐姐这么忙,午休还要帮我处理伤口,医护人员果然都像姐姐一样好心!”

园丁小姐乖乖巧巧的坐在对面,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洁净的贝齿,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星光。

‘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。’

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怕内心的污秽之处会在这双澄澈的眼睛里暴露无遗。

翻出医药箱里的酒精镊子棉花,“忍着点疼。”

酒精撒在她的手心上,对面微不可闻的嘶声落进了我的耳中,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紧揪了起来。

动作放的极轻,生怕自己哪一步重了让她受不必要的苦。

“姐姐,我不疼。”

也许是看我太过紧张,园丁小姐还忍着酒精消毒时的疼痛尽力把声音放的轻柔轻缓,反过来安慰我。

工作做了这么多年,处理伤口这种事早已熟练的不能再熟练,抓着这只相较于我的手稍小却略为粗糙的手,动作却生涩得像是刚来的实习生。

‘我这是怎么了?’

一直到处理完伤口,我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
直到园丁小姐要走了时,我才愣愣的看着门口。

“多谢啦,再不赶快回去大叔该训我了。”一手扶上门把手的园丁小姐对着我甜甜的笑了一下,“哦,对了!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可以互换一下line么,周末姐姐你要是有空,约个饭呗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‘天啊,园丁小姐这是主动要和我继续联系吗!’猝不及防的惊喜让我百感交集,周末怎么说也要空出时间,找谁串个班吧。

手机通讯录里多出了一个人,她看见我的手指停留在名字那处,便主动道,“艾玛·伍兹,姐姐可以叫我艾玛,我会很高兴的,姐姐呢。”

“艾米丽·黛儿。”

“那么,艾米丽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
园丁小姐,现在知道了她的名字,艾玛,她踮起脚靠在我的脸旁,眼睛看着我在手机里打下她的名字后,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,一溜烟的跑了出门。

“我先走啦!天使姐姐。”

脸上还留着湿热的的触感,我愣在原地半晌,看着渐渐合上的门轻轻的笑出了声。

我常常会笑,但都是因为工作需要而礼貌的笑,一整天工作让私人时间时的我累的变得不爱笑了,很别说这么轻松的笑出来。

‘姐姐才不是天使啊,也许是走失到人间迷茫浪荡着的游魂啊,只是披了层道貌岸然的面容,专骗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姑娘。’当时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,但面上却装出一副可蔼可亲的样子,朝着门缝愈拉愈小的地方不停的摆着手。


在满篇密密麻麻的日记的最结尾,我突然停住了笔,任笔尖溢出的墨水在最后一角染上了浓重的颜色。

这还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翻开新的一页纸,还写了满满当当的一页。

这份心意我貌似明了几分,现在就补好精神,早晨起来再想穿什么去见她吧。




题外话

还有篇对应的园丁视角。

预告:有些事情,并不像我们眼睛所看的那样单纯。

(所以文中医园园医不明显,不过这篇好像园丁更攻气一些就打园医了,我其实都吃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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